Day 14
傍晚,金色的夕阳染红了天空。我们从海边走回旅馆,经过华灯初上的街道,不知不觉走进了一片杳无人迹的老旧街区。
「我在想一个问题。」
我们走在陌生的街道上,进入视野的一切都很陌生:彩色砖石砌成的路面,随处可见的壁挂花篮,从某扇打开的窗户中悬挂下来的绿色植物……但奇怪的是,每当我开口说话,与朋友交谈,周围的环境就会变得像我们在医院里的时候一样,安静又令人熟悉。
「什么问题?」
朋友缓步走着,时不时停下来注视着一扇窗,或一朵云。
「你的那些书,它们原本是什么样子的?」
「你是说我平时带着的那些书吗?」
「嗯,还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放在纸袋里的那些碎纸片,以及你后来收集抄写的那些东西。」
「它们原本就是书啊。」
朋友笑了笑,就像在回答一个无知孩子的提问一般。
「但现在它们变成了没人要的碎纸片,要么出现在某位收藏家的玻璃展柜里,要么出现在旧书店里——说起来,现在你还能找到旧书店吗?」
在我的记忆中,旧书店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从我所在的城市消失了。
「也许已经没了,所以我才会把它们都抄下来啊。」
「这样吗……」
我感到一阵不明由来的失落,回忆中又浮现出第一次认识她时经过的那家旧书店。后来那家旧书店没了,变成了一家小型感官影院。